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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p：少主（伊二三）x蟹酿橙

星际paro，和 @error904 的联文~她要是断更诸位记得陪我一起“教她做人”！

前篇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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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冰冷的机械眼微微转动，虽然破损的光学组件有些模糊，但他依旧立即地察觉的到床上之人的转醒。

  “你醒了。”

  那人的嗓音和伊二三记忆中的那人重合，猛烈的熟悉感一下子冲上了心头，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他再也憋不住了，一下子坐了起来，一眼不眨地看着那改造人，仿佛要把多年来遗漏的每一眼都补上。

  “蟹酿橙，我……”伊二三一时有太多想说的话，可却在视线触及他被青铜覆盖住的侧颊时敛了声。

  “我不是蟹酿橙，”改造人向他微微敛了敛下巴，“我是天宫甲型贰号……你的嘴角绷了起来，是对我产生了敌意吗？”

  伊二三吁了口气，摇了摇头，笑着道：“不，我与全世界为敌都不会与你为敌。”

  “哪怕是被我捅了一刀？”改造人顿了一下，目镜后闪过不明的数据流，“……你的嘴角依然紧绷着，那是苦笑吗？”

  伊二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，而顶着蟹酿橙的脸的改造人也同样一动不动地看着他。

  两两对视，一看半天。

  伊二三：“……我脸上怎么了？”

  蟹酿橙：“你的脸很完好。”

  伊二三：“那为什么一直看着我？”

  蟹酿橙：“我们不是在玩大眼瞪小眼的游戏吗？”

  说完他困惑地歪了歪头，橙色的发丝顺着他的肩膀滑落下来，正巧垂在了他的心窝处。伊二三下意识地目光一路追去，却撞见了人胸前的一个大窟窿——

  “你的心口怎么——”

  伊二三的话还没说完，探出去的手便已被蟹酿橙死死地掐住，牢牢地箍在了半路上，而那双冰冷的机械眼正在用一种令人恐惧的方式注视着他。

  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夹杂在那熟悉的清澈嗓音中：

  “检测到攻击行为——不，攻击状态已否认，收回应激形态。”

  蟹酿橙松开了手，缓慢地将其放回到原来的位置上，只剩伊二三的手还僵停在空中，带着些许后怕的发颤。

  “……”伊二三沉吟了一会，凝视着蟹酿橙的脸，悬停在空中的手依然伸了出去，慢慢地，带着如对待珍贵瓷器的小心，把手贴上了他的脸颊。

  蟹酿橙明显地愣了一下，随后试探性地调整了一下姿势，温顺地闭上了眼睛。

  “……有阳光的感觉，还有兔子的感觉，圆圆的……”他说道，声音哑了些许，却和伊二三记忆中的蟹酿橙越发重合，尽管他并不会莫名其妙地提及兔子，以及用上奇怪的形容词。

  你到底是他，还是一个模仿他而生的机器？

  这个问句在伊二三脑子里轰然炸响，只觉得连手都烫了起来，慌忙将手撤了回来，掩饰性地干咳了一声。

  蟹酿橙茫然地看着他。

  “我可以问你为什么要救我吗？”伊二三强忍住自己注视对方脸部的想法，逼迫自己以纯理性的状态去交流。

  蟹酿橙张了张嘴，好似在困惑为什么他会问这样的问题。“你向我求救了。”

  “……求救？”

  “嗯。”蟹酿橙重重地点了点头，“我的程序里有编入《星际紧急救援手册》，依约，我将履行救助和帮助过路旅客……”

  “等一下。”伊二三皱了皱眉，“可你捅了我一刀。”

  蟹酿橙毫无芥蒂地立刻转到了另一套说辞上：“我的管理员要求我看守这个基地，并处决一切有可能，有能力，对基地进行破坏或侦查的人员。”

  “……这么直接的吗？直接说出来的？”

  蟹酿橙顿了顿，继续道：“这不在我的保密协议里——我从未失手过。”

  那金色的眸子将目光安放于伊二三身上，毫无感情的波澜。

  “你，不是我的失误。”

  “什么意思？”伊二三下意识地追问他，可蟹酿橙不再回答他的问题，垂下了头呆呆地看着掌心，大有转行做人生哲学家的气势。

  伊二三明白这个话题已然进行不下去了，便只好改口问道：“你在这待了多久了？”

  “十年。”

  “十年？”伊二三皱着眉重复了一遍这个时间段，两个字在舌上碾过的感觉又干又涩，让他忍不住想把舌头卷起来再喝点水。

  十年，比那少年在他生命中匿踪的时间尚还短些（如今他什么事都要和那事比比，这样才显得如今的生活不算难）。

  “挺好。”伊二三听见自己这般说道，带着莫名其妙的怅然。

  “愿意和我走吗？”

  蟹酿橙的脸上缓慢地露出了一个堪称吃惊的表情，那对机械眼茫然地在伊二三身上扫了一遍又一遍，随后猛地摇了摇头。

  “不。”

  伊二三惊奇道：“为什么？”

  “你在试图拐带我。”

伊二三呛了一下，撇过头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，蟹酿橙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。

  “我可没打算拐带你……这叫寻求意见。”

  “是吗？”蟹酿橙歪了歪脑袋，“可是师父告诉我，如果有坏人这么问我，一定要回绝。”

  “可我……”

  “不走。”他斩钉截铁地把伊二三还未说出地话给堵了回去，“我还要帮师父看家。”

  说完他垂下了头，沉默着在他机械脑子里演算了一会，随后端起放在桌上的水杯递到伊二三面前。

  “给。”

  “……谢谢。”

  伊二三接过了一杯汽油。

  “……”

  “怎么了？”

  伊二三决定暂时不去纠正蟹酿橙在照顾病人上犯的小错误，抿着嘴唇，拿手指在自己胸前空划了一道。“可以告诉我你这里是怎么回事吗？”

  “这里啊。”蟹酿橙伸出自己青铜制的指节在胸前敲了敲，金属碰撞的“咚咚”声刺得伊二三耳朵发疼。

  “因为坏掉了，所以扔了。”

  “……为什么会坏掉？”

  蟹酿橙哑了声，呆呆地愣了半天才回了一句道：“我不记得了。”

  “有一天它就突然坏了，再也不‘运转’了，所以师父才会帮我把它拿出来吧。”

  在听到这句话之后，伊二三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，低声嘶道：“你到底是改造人还是……机器？”

  伊二三的额角开始钝钝地发疼，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。他几乎听到了蟹酿橙那柔软的皮肤下齿轮转动的“咔擦”细响，他沉默着，眼看着那张温柔熟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残酷的茫然表情。

  “我是机器啊。”他听到蟹酿橙这般说道。